唐玄宗天宝九年(公元750年),南记与唐王朝之间爆发了“天宝战争”,南诏君主阁逻风在数度受辱的情况下,拍案而起,兴兵反唐,连挫唐王三大将,击败唐军20万,南诏绝交唐室,受吐蕃之封,为“赞普钟南国大记”。此后阁逻凤孙异牟寻继位南记,与吐蕃举联军20万犯四川,唐德宗派大将李昆大破联军,南沼元气大伤。吐蕃迁怒于南诏,降其王位,列为蕃臣。异牟寻深受吐蕃之苦,决心弃吐善而归唐室。在西川节度使韦皋和南话清平官郑回的多方斡旋下,贞元十年正月五日,西川节度属下节度巡官崔佐时与南诏王异牟寻会盟于点苍山神祠,南诏王发誓“归附汉朝”,“永无离二”,其誓文“一本请剑南节度随表进献,一本藏于神室,一本投西洱河,一本牟寻留诏城地库,贻诫子孙”(《云南诏蒙异牟寻与中国誓文》)。盟毕,南沼与唐联合进击吐善,取铁桥(今丽江地区塔城)等十六城,虏其五王,降众十万。异牟寻归唐出有言,行有果,诚信昭著,于是唐皇派袁滋为持节使专赴云南册封其为南诏王,并赐册封金印一枚。
袁滋一行于贞元十年元月由长安出发,九月由川入滇,于豆沙关摩崖刻石留念。摩崖石刻行文8行,每行3—21字不等,全文120余字,除“袁滋题”三个篆字外,余均楷书,从左到右,至今字迹完好。册封南诏,是云南历史上的重大事件,袁滋摩崖记录了这一事件,也记录了云南与中原,兄弟民族与内地汉族亲睦友好、团结统一的盛况。异牟寻派清平官尹辅酋、亲臣李扎罗等lo人,带大马20匹出滇东相迎。十月十 五日,使团到安宁,城使带步骑千人迎于50里之外。二十一日过欠舍川(今南华县),各族人民数千人“路旁罗列而拜,马上送酒”。二十三日到云南城(今云南驿),节度蒙酋物带军卒千人出城迎候。二十四日到白崖城(今弥渡县红岩),南诏派大军将李凤岚与城守尹嵯,带细马千匹迎于城外,馆舍有军民人等五六百人恭迎。二十五日入龙尾关(今下关市),南诏王叔阿思率众迎候。二十六日过太和城(今大理太和村),南记王从父兄蒙细罗勿、清平官李异傍、大军将李千傍带彩马60匹迎接,欢迎军民迤逦20余里。南沼王异牟寻亲出都城5里相迎,先以披红挂彩大象12头前导,其次仪仗、乐鼓笙箫随后,异牟寻着金甲、披虎皮、执双铎鞘,其子寻阁劝随待于侧,护卫亲兵千人,马上深揖而退。场面之壮观,礼仪之隆重,气氛之热烈,为南诏史上空前。第二天在大理城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和国宴,异牟寻率百官“稽颓下拜”。席间,异 牟寻特别出示天宝间唐王所赐宝物,并令当年唐王所赐龟兹乐队演奏,以示不忘大唐恩典。唐使袁滋举酒祝道:“南诏当深思祖宗绪业,坚守诚信,为西南藩屏,使后嗣有以传继也。”异牟寻烯嘘曰:“敢不承命厂其年十一月七日,册封事毕,袁滋返唐,异牟寻派清平官尹辅酋等17人奉表谢恩,进献吐蕃给南诏的金印及铎鞘、浪剑、生金、牛黄、琥珀、象牙、犀角、越赕马诸种贵重之物,并派大军将王各直统兵300,“提荷食物”,于十一月二十四日送至豆沙关,袁滋又经四川返长安。
自此,南诏与唐廷对抗40年之久的局面宣告结束,云南又统一在祖国大家庭中,云南各族人民又回到祖国的怀抱。袁滋摩崖石刻也成为这一事件的历史见证。
南诏与唐室的友好使者袁滋完成了这件统一祖国、安定边疆的大事,名垂青史,遗泽百代,可见,他是何等人物。
此外,袁滋还是一位名重当时的书法家,史传其“工篆籀字,雅有古法”。金石理论家叶昌炽在其《语石》一书中评道:“唐代篆书,世推李阳冰……同时有袁滋、瞿令问,鼎足而三,但其碑不常见,世罕有知者耳。”袁滋手迹世传稀少,豆沙关摩崖石刻存之边睡,弥足珍贵。